一条日夜无法停留的河水在它的废墟之旁安静地歌唱,可是谁也无法找到它许久以前的故事了。浩如烟海的历史,将一段段传诵的歌曲变成了尘土,或许唯有如此,我们的求知欲才能一次次被唤醒。当面对这早已成为良田的城池,它曾经的金戈铁马,它曾经的爱恨离愁都已成为深秋的一阵风,一粒沙。但愿,我们的到来能再次将这河水洗淘过的历史之书翻阅,并清楚地呈现出来。
塔斯库尔干
在到达新源县第二天的下午,记者与新源县文物局局长刘建军一同前往则克台镇。一路上,刘建军局长为记者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阿克奇古城的情况。他说:“阿克奇古城的城址位于县城东北10千米、则克台镇阿克奇村南200米处。古城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任何东西了,古城城址北依阿布热勒山,南濒巩乃斯河,新源至库车等地的天山公路在城北通过。”因为关于这座古城的历史资料基本上是缺失的,所以对古城年代的断定至今没有定论。
沿着平坦的公路前行,不到半个小时,记者一行就已经看见了这座古城的废墟。远远望去,这座古城和记者曾经踏访过的古城并无二致---残败的样子让人不禁猜测起它曾经的繁盛。
爬上城墙之后,阿克奇古城的大致轮廓凸显在眼前:城址为不规则的方形,北墙长240米、东墙宽220米,西、南两面不见城垣遗迹。由于西、南两面没有城墙的遗址,记者在询问了刘建军局长之后,他得出的结论是:“可能因为在古城的城下就是巩乃斯河河床,在河流的冲刷下城垣被河水冲毁。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古人为了加强驻防就直接以河设防。”
现存的城墙从外层看应该是夯土所建造,层次非常明显。刘建军大致介绍了一下,他说:“现在的城墙剩余的宽度在6-10米,高在1-2米,但是这肯定不是最初的样子,只可惜现在看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后来,记者从阿克奇村的一些牧民中了解到,阿克奇古城的城外壁原先垒砌有一层石块,当时很多村民不了解情况,所以大伙就用这些石块来建造房屋了。记者还从这些牧民口中得知阿克奇古城的另外一个名字,当地人又称其为“塔斯库尔干”,这是哈萨克语,意为“石头城”.
只可惜的是,石头只是它的外层。阿克奇古城是外刚内柔,当这些石头被取走之后,越来越多的土就暴露在了外面,而越来越多的故事却被风吹日晒,变成了久远的记忆。
疑惑与现实
阿克奇古城城内已经被开垦成了农田,原先高低不平的城内建筑遗迹都被修整成了一块块的农田,此时或许又回到了阿克奇古城千百年前的样子。在城内的农田里,记者发现北墙的中央有一个大约8米宽的缺口,记者估计这里有可能是一座城门,刘建军局长也认同记者的猜想,但是他比较疑惑的是,阿克奇古城不可能只有一个城门,因为古代城池至少有两个以上的城门。
因为城内的毁坏非常严重,到现在很少有文物出土,所以这也为论证古城的年代带来不便。刘建军局长告诉记者:“阿克奇古城现在的位置位于巩乃斯河北岸的河谷平原,地势平坦、开阔,该地土壤肥沃,灌溉又十分方便,所以很多人都在这里种上了地,因此古城的保护对我们来讲也颇具难度。”
阿克奇古城另外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护城河。因为这里离巩乃斯河非常近,所以护城河的水不是问题。现存较为明显的护城河在阿克奇古城的东北方向,护城河现在宽5-10米,深2米。刘建军局长指着眼前的护城河告诉记者:“在文物普查期间,普查人员发现这条护城河的两端与巩乃斯河是相连的,可见当时人们建城时肯定考虑到了这一点。”面对这么一座废弃已久的古城,与记者同来的刘建军局长有自己的疑惑,他说:“这座古城选择建在平原之上,四周土地肥沃,草场又多,况且从现在的角度看这里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可是关于古城的资料为什么我们却找不到呢?”
如今沿着古城的废墟转上一圈,早已没有了以前的模样,不远处就是一户人家,也许他们是唯一的守望者。夕阳此刻已经有了些微红,风带着寒气。记者和刘建军局长在回来的路上一直谈论着同一个话题,我们只好静静地等待,等待阿克奇古城能在未来的某一天给我们一些启示。或许到那时,一座曾经繁荣的城镇将再次勾起我们的记忆。
深秋,城内的农田已经种上了麦子,而且麦子已经露出了头,绿绿的。可是阿克奇古城却仍然是一个谜,这些在风中四处游荡的故事何时才能让我捕捉到呢?远望滚滚而去的巩乃斯河,那些泛着淡淡白色的水花难道不也跟这座古城一样吗?它们静静地来,然后静静地在流水中消逝,再也找不到踪迹。
再次回首,在新源县巩乃斯河谷地区,如此美丽的风景中,站立着一座历史的古城,也许美景自然之间就在我们心中生成了。但愿在未来的某一天,阿克奇古城不再是一座沉默的废墟,它那黄土掩埋住的故事能让这片肥沃之地再次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