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网讯 2015年,世界考古惊喜交集:各种已知的“最早”被推进到更早,人们对不同地域文明的起源、发展、演变和互动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些认识并非横空出世,很多田野调查和科学研究已持续多年,每前进的一小步,都能让人们认识到世界知识链条中的某个缺环。
最早的石器被提前70万年,人类艺术的最早萌芽未必从西欧地区开始,考古不断更新认知
石器制造一直被认为是判定一个物种是否属于人类的决定性特征之一。2015年,考古人员在肯尼亚北部图卡纳湖发现了距今330万年的石器,比已知最早的石器提前70万年,刷新考古纪录。这项发现不但被美国《考古》杂志评为2015十大考古,而且在第二届世界考古论坛上被列入世界10项田野考古发现奖。
谁制造了这些石器?项目负责人之一、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人类学系的副教授哈曼德博士介绍,2011年起,考古人员开始在图卡纳湖西岸进行考古调查与发掘工作。2015年5月,他们在Lomekwi第三地点(LOM3)发现了距今330万年的遗址,目前发现包括石核、石片、石锤等在内的149件表面采集和原地埋藏的人工制品。
通过技术分析可知,LOM3的古人类将石核剥片和打击行为结合起来,并对人工制品有多样的使用方式。将单一工具用作多种不同用途的行为显示出了一定程度上的技术多样性,这都远早于目前的认知,也与其他灵长类使用的单一用途的石制工具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
LOM3石器组合可能代表了一个从假设中的早期人类的简单敲砸行为向晚期的奥都威石器制造者的石片打制行为过渡的技术阶段,代表着人类技术更早的黎明。如果石器的制成时间早于现代人类的出现,或将挑战考古学界对于人类通过敲击石块来创造新技术的观点。也许在原始人类当中,有一组很早就具备思考如何制造尖锐工具的能力。
此外,澳大利亚与印度尼西亚的考古学家在印尼苏拉威西岛发现了距今3万余年的洞穴岩画。
洞穴岩画的测年一直是困扰科学家的难题。这次,科研人员对覆盖在岩洞内一些人类手印上的类似钟乳石的物质层进行了定年分析。手印图案被认为是人类早期记录自己的一种方式,他们把手放在洞穴的墙壁上,然后用红色或褐色的颜料向手吹拂,最终形成手印的图案。结果显示,一个用颜料吹拂手上的图案,距今至少39900年,而另一幅猪形的图案则至少有35700年之久。
任何艺术史都把人类创造的岩画看作最早的绘画艺术。数十年来,古代人类岩画的线索主要存在于西班牙和法国南部,科学家们一度认为人类艺术的最早萌芽可能是从西欧地区开始的。苏拉威西岛的发现或将颠覆这一看法。
最早的城市和国家不只限于两河流域,胡夫法老时期海港发掘出最古老的埃及文档,考古帮助文明解读
距幼发拉底河岸不远的狮子山遗址,是公元前四千纪土耳其马拉蒂亚平原一个繁荣的经济、政治、宗教和行政中心,意大利考古队在这里发现了纪念性公共建筑、陶器、金属武器以及数千精美印泥,揭示了近东地区整个幼发拉底河上游和安纳托利亚东南部最早的原始古国的形成。
发现表明,狮子山遗址在公元前四千纪初叶开始凸显其重要性,“三重台基”式巨大的神庙C建立于公元前3900年到前3450年间,清理出上千件批量生产的碗,以及大量封泥,说明庙宇不仅仅是宗教场所,还是公众活动中心。神庙C在公元前3400年已被废弃,同时一座形态和功能各异的巨大建筑组出现。这座建筑群占地超过4000平方米,由两座小神庙、储藏室、庭院、走廊、代表性建筑、行政区域以及贵族住所构成,被认为是第一个已知的公共“宫殿”的实例。这证明最早的城市和国家不只限于美索不达米亚地区,还包括安纳托利亚东部的山区。在公元前第五、第四千纪,以等级分明的大家庭组织以及集约和再分配经济为特色的美索不达米亚南部的城市和国家模式开始向北扩展,狮子山遗址的发掘揭示了这种扩展过程中的交流与碰撞。
2001年以来,开罗法国考古研究所和巴黎索邦大学合作发现埃及瓦迪伊尔加尔夫第四王朝胡夫法老时期海港。2011年起,考古人员先后发现包含有30余座窖穴的仓储系统、环型防御建筑等遗迹,并发掘出近800件胡夫王国时的纸莎草文档残件。这是迄今为止最古老的埃及文档,为了解法老时期的行政运作系统及专制统治下所开展的一些大型工程的情况提供了实物资料。
对汉代以前“丝绸之路”地区的文化交流一直是中国考古界关注的课题。考古发现,起源于中国北方的距今7600年的黍和粟,在距今7000年至4000年间,分别向西传播至西亚、向南传播至巴基斯坦;小麦原产于西亚地区,也有7000年以上的历史。在新疆罗布泊的小河墓地、青海东部和甘肃地区以及黄河中下游地区距今4500年至4000年的遗址中,都出土了小麦。农作物全球化比我们想象的要早。
在浙江钱山漾遗址中,出土了距今约4200年的丝绸实物。在我国新疆以及中亚、西亚地区很多这一时期的贵族墓葬中,常有古代中国的精美丝绸,它们显然是通过丝绸之路被运抵各地的。历史记载显示,公元前1世纪,丝绸已经被运抵古罗马。汉代张骞通西域,开启了古代东西方交流的新时代,即由零星的、断续的、小规模的民间交流转变为大规模的、持续的、官民结合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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